认识他是20世纪80年代初,那年我才18岁,刚从技校毕业,而他已经27岁了。记得那时最流行的一首歌就是“在希望的田野上”,确实,各行各业都焕发出勃勃生机,我们的爱情也不例外。每天只要见他一面,我就高兴得不得了,如果他出差或者有其他事情,我们无法见面,我就感到万分失落。
虽然我们心中都有一团爱的欲火,从内心来讲,我们都想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但行为举止上我们却都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恋爱两年多,我们也只是到电影院去看看电影,去公园散步,看到四周无人时,才悄悄地像做贼似的拉拉手。
直到结婚的那天晚上,我们才有实质性的接触,送走所有的客人后,他就关了灯,不顾我的羞涩,粗暴地褪去我的内衣,猴急似的扑到我身上,在我感到一阵撕裂痛后,他也没有运动几下就不行了。整个过程匆匆忙忙,几乎没有前戏,更谈不上后嬉和技巧了,全然没有文学作品中所描写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初夜留给我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的记忆,没有任何快感而言。接下来就是那个时代绝大多数女人经历的事情:结婚后怀孕、生子。
经过漫长的孕期,我们相安无“事”,性也被搁浅了。直到孩子3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也许是自己生了小孩放开了,也许是他压抑太久了,那一次我们之间的激情爆发了,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当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我也因此相信了文学小说里的描写,从那以后,我对夫妻性爱才真正感兴趣起来。
可好景不长,两年后,由于工作需要,他被调到离总厂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矿区担任业务领导,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这样我们就变得聚少离多了。在相聚无多的日子里,我们尽情地释放自己,每次激情过后,他往往倦极而眠,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扭开台灯,在柔和的灯光下,长时间地凝视着我枕边这个熟悉的男人。
从内心来讲,我更喜欢看他熟睡的样子。看熟睡中的他和孩子,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特别喜欢他在睡梦中突然笑一下或者皱眉头的样子,不知道在梦中他有什么高兴和忧愁的事情。我想夫妻感情就是这样由爱情、性慢慢升华到一种亲情的吧,难怪古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
没有家庭的拖累,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再加上政策等原因,那段时期,可以说是我们这个行业的黄金季节。他所在的矿区由于管理得法,单位的效益在整个厂区遥遥领先。在基层锻炼7年后,适逢单位领导班子调整,他又被调回总厂任“二把手”,那时他可谓春风得意:工作顺心、夫妻美满、女儿乖巧。
但这段辉煌的岁月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行业调整,整个单位的效益迅速滑坡,他这个“二当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上万职工的生计压在他这个业务副厂长的身上。那段时间他整天在外面跑,跑销售、旧设备的更新换代、新技术的引进等。
我怀疑他的糖尿病就是这样引发的。那段时间他特别能吃,像个“饿痨鬼”一样总吃不饱,同时还特别能喝,但是整个人却明显地消瘦下来了。刚开始,我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认为是他工作太劳累的缘故。他的秘书见他这种情形,怀疑是糖尿病,建议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果不出所料。
我真不明白这种病怎么会落到他头上,好在发现得早,经过正规治疗,他的糖尿病症状很快就明显地好转了。由于工作忙,他也没有时间定期到医院复诊,只是买了一些降糖药自行口服,效果似乎还可以,糖尿病的典型症状以后没有再出现过。
人们常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他患了糖尿病一两年以后,我发现他在床上越来越不行了(也许在发病之前就存在异常,只是我没有在意罢了,等他发病后,我留意起他的一举一动,才发现异样),我们的性生活频率由原来的每周2~3次,逐渐减少为每周1次,或者两周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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