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同龄心的同病相怜
主角档案:张思成,女,毕业于武汉大学历史系,现为中学教师;谈过惟一一次恋爱并持续至今,男友为同班同学。
访谈提要:说起与男友走过的那些相爱的日子,张思成掩饰不住地高兴,表情里有几许不易觉察的满足。他说这份已经经历6年风雨的感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得珍贵和难得。但他几次打断记者的话,说:“我们不谈结婚的问题好吗?”看得出,虽然她现在不再逼男友要婚姻了,但心里还是乱而焦切的。
幸福建议:能有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可以相守,有一个不一定宽厚但绝对温暖的肩膀可以依靠,该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吧。爱情需要保鲜和持久,真正靠的是心与心的默契、沟通与理解,婚姻里不可或缺的也正是这个。25岁的年龄,结婚可以成其为理所当然的事了,你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婚姻了,但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其实是这些:努力让结婚的时机和条件更成熟;相信自己也相信爱情;更主动地理解恋人,并一起做些什么。
论感情,大概没有人说我和陈南之一份不够深了,大学四年,毕业两年,前前后后6年时间,我们一直都很用心地在经营着。我们是属于两个人并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课,一起排队打饭,然后慢慢地日久深情的类型。未曾有过太多天旋地转的感觉,却比常人多了许多生死相许的意念。
毕业的时候,我们本可以进同一所中学,但他说他受不了那种按部就班的沉闷,更受不了最终也许就变成得过且过的清贫。他选择了去一家公司跑业务,底薪微薄,出了业务就有绝对可观的提成,后者才是他看中和期望的。
他做得很努力,没日没夜的,脑子里整天都是想着如何去把客户打动,但跑业务这事儿,并不是说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的就是,他第一次开口问我要生活费时竟然涨红了脸。我说你找份稳定点的工作,我们结婚过平淡日子为什么不可以?他回答得很坚决:“我不能半途而废。”
他出生在农村,从小受尽了贫穷带来的折磨,我知道他做梦都想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他的父母,我的父母,都不止一次要我们结个婚再说,可他不肯,一说到结婚的事上就赌气不理人。这么多年的相处让我们有了份难能可贵的默契,总能揣摸到彼此的心思,所以我们不会轻易地吵架,这或许也是我们到今天还能倾心相守的原因。
他也是5月份的,比我大一个多星期,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起过生日。今年5月,我们很平淡地过了25岁的生日,几碟自己炒的菜,一个蛋糕,只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我忍不住又提了结婚的事,这一次他回答得飞快,像一个深思熟虑的预谋:“25岁就很大了吗?我们一样的年纪,我不急你急什么?”我们是同龄,可他怎么就不知道,男人的25岁和女人的25岁怎么可能一样?
晚上他对我说了掏心话,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内心比我更甚的恐慌。他说:“别以为只你慌,女人或许更多的是担心感情,可男人除了对感情,对事业也要提心吊胆。你可能会说男人到30结婚都不算太晚,可你想想,一个一事无成的30岁男人去找女朋友,会是怎么一种情况?现在我离30岁远吗?说实话,过了25岁生日,我就觉得近了,真的近了。”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他的话。我们现在还没有房子,不说要面积很大装饰很豪华的那种,至少不能结了婚还让爱情颠沛流离吧!银行里有很多存款,那是别人的,属于我们的,如果选好的挑,怕是买一套家庭影院就只够搬半台冰箱回去了。今年他的工作有了些起色,多多少少赚了些钱,但都拿回去给弟弟妹妹上学了。
这就是现实,如同一块无比坚硬的磐石,是不应该随便拿爱情这种柔软且脆弱的东西去碰触去撞击的。我知道,那无异于一场豪赌。25岁的我,25岁的陈南,现在注定只能在围城之外,为让婚姻走得最近走到白头偕老而努力助跑。虽然我知道过了25岁,自己会老得一天比一天快,但我不能把怨气和责任全盘让他承担。
前几天陈南找到我,很紧地抱着我说:“我能明白你的担心了,我们结婚好吗?”那一刻我有多么的惊喜,但我还是把脸越过他的肩际,咬了咬嘴唇,强忍住不知是喜是悲的泪水,说:“不急,我还能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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