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仿徨、惊喜、担忧、恐惧一起向我袭来,让我很是不安。考虑了很久,今决定说出来,以求大家帮助。 两年前,一次意外的事故夺去了我丈夫的生命,我的天空顿时踏了。日日的以泪洗面,人整个崩溃了。远在美国留学的女儿对我的处境无能为力,面对空荡荡的家。我只能通过上网来打发这漫长的日子,一有时间就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想拼命把自己的时间填满。但网络上聊天的人大都很实际,他们通过视屏看我这48岁的半老徐娘还有几分姿色,就一个劲要求和我见面。在那样的心境下,我哪有见面的心思。结果一年多来,最初聊的很投机的就只剩下在一家外企工作的杨青一人。想想也是,在这快变的世界,又有多少人会有那么长时间的耐心听一个半老徐娘的唠叨呢。 半年前,架不住杨青的一再恳求,在一家咖啡馆和他见了一面。当然了,女人都有爱美的一面,见面前,精心修饰了一番。虽然视屏上见过,但结果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说没想到保养的这么好,显得很年轻,这话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小小的满足。 见了一次后,杨青过不久又提出见面,我没答应。主要是他太年轻了,才27岁。在现实生活中,单独和他在一起,我不像在网上那样放松,很不自在。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病,我和他也就只能平平淡淡在网上互相聊聊天,偶儿通通话而已。和他见面后不久,我得了一场重感冒,高烧不止,在家躺了一天。晚上接到他的电话,他听我的声音很弱,问是不是病了。当他得知我的情况并知我还没吃饭时,就立即要过来,我只好告诉他家的地址。他来时带来了一罐鸡汤。我起来很困难,结果他让我别动,说要喂我汤喝。一年多来孤零零无助加温暖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经过这次大病,我对杨青的心里防线就不那么强了。过后的几天,一想到当时爬在他怀里痛哭的情形,不禁脸红心跳。但随后一想,他就只是个孩子,心里也就平静了。 病好后一星期,我给杨青打电话,请他到家里吃饭,我想当面谢谢他。 那天我亲自下橱,烧了几个菜,还为他买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杨青似乎不胜酒力,喝了一瓶啤酒后,脸红的像关公似的。我说不能喝就算了,不要勉强,他也就不喝了。吃完饭后,他帮着我收碗筷,我一边洗着碗筷,一边和他说着话。这时,我毫无思想准备的一摹发生了。 杨青突然走过来从我身后伸出手,把我搂在了他的胸前,我失声叫了起来。 “不行,不行,你把我放开”, “我爱你”杨青在我耳边轻声说到, “这怎么行,我都可以做你妈了,你快把我放开”我说到, “爱与年龄无关,和你在一起,我早已忘记你的年龄,在心里早就认定你就是我今生要找的那个女人”杨青不但没放开我,反而把我搂得更紧了,并开始亲吻我的耳朵、脖子。我使劲想掰开他的手,但都没成功。 “不要,不要”我内心使劲喊,但喊声越来越弱。他开始用手抚摸我的乳房,我一阵震颤。自从丈夫离去后,我就一直没有接触过男人。他的揉搓,让我不禁呻吟起来。 杨青一下把我抱起走进了卧室,我浑身没一点力量,只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杨青是我这两年来接触到的第一个男人,他的青春和活力一次次把我抛到了浪尖,又一次次把我扔到了谷底。
平静下来后,我感到很是羞愧和自责,很是惶恐不安。我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么会这样呢?我在单位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如果上级领导和同事们知道了,我将怎么立足啊?还有,如果我的女儿知道了她妈妈和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男人有了亲密关系,她会怎么想?我又如何去面对她呢?这些问题时时折磨着我。 平心而论,我从内心里是喜欢杨青的。这种喜欢在此只前更多是一种母亲对孩子的关怀和疼爱,没有其他的想法。自从和杨青有了肉体的接触以后,情形有了一些变化。对情欲的渴求加入进来了,他年青充满活力的身体常常让我飘飘欲仙,不能自拔。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人的第二春吧。
除此之外,他时时的关心、细心和体贴让我内心充满了暖暖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是自从我丈夫离开后还从来没有过的。 在此期间,也有热心的人给我介绍过朋友,希望我重新组成家庭。他们要么年龄太大,要么我对不上眼。对得上眼年龄又相仿的却又急不可耐,第二次见面就要求和我发生性关系,让我非常灰心和失望。 而我对杨青也开始有了莫名的思念,但内心又常常有另一种声音在说,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毁了他的未来。至此,我意识到自己已陷入爱情的旋涡。
我知道我对杨青的这种思念和爱恋混杂着母爱、男女之情及生理的欲求。我问过杨青,你那么年轻、高大、帅气,又毕业于名牌大学,为什么不去找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呢?而非要来爱上我这个半老婆子呢?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第一次通过视屏看到我时,我的成熟风韵一下就打中了他的心坎,从此就深深陷入对我的思念之中。在以后的聊天中,不论我对他如何冷淡(那时我的情况糟透了,聊天时常常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对我的想念一如既往。看来,老天真是在造化捉弄人啊。
与杨青的相处,我的情感与理智的争斗常处两个极端。情感不时对我说,你有爱和被爱的权力,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遵循你的情感诉求,大胆地去爱吧。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我忘了自己的年龄和所处的环境,忘乎所以地投入杨青的怀抱,任由自己的情感流淌到他的每一个角落。第二春的爱情就像老房子着了火那般炙热燃烧,我时时渴望听到杨青的声音,渴望得到他的拥抱,渴望和他的身体缠绕在一起。 但理智又常跳出来说,你和他不可能有结果,你不可能让熟悉你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你不可能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放弃他吧。在这种情形下,我又完全拒绝了他。不接他的电话,不让他到家里来。 但这样的坚持有时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当我看到他的车连续几晚都停在离我所住小区不远的地方时,看到他那憔悴的样子时,我的心都碎了,这样的坚持瞬间又崩溃了,反而比以前更加动情的投入他的怀抱。恨不得整晚都把他紧紧揽在自己的怀里,用我那时不时被烧得发烫的身体去熨平他的忧伤。这份情竞让自己变成这样。
两个月前,杨青把我和他的这种关系告诉了他的三个好朋友,并讲了我和他认识的过程,他要把我介绍给他们。我内心真是感慨万分,现在的年轻人与我们差别真是太大了,敢爱敢恨。他的朋友们听后没说什么,而我却是顾虑重重,我没勇气跟任何人包括我的女儿说起这事。虽然杨青一再鼓励我,我却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一再推脱,我害怕以杨青恋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朋友面前。虽然我的身材仍然很苗条,保养的也不错,但岁月的痕迹是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我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但不久之后,我还是跟杨青的好朋友见了面,这次见面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那天我和杨青在一家餐厅吃饭,正吃着,几个年轻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杨青站了起来向他们打招呼,并指着我说这是他的女朋友。这种突然的见面,让我一时很是窘迫。好在他们很友善,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虽然事后杨青向我说了他的朋友们对我的看法,我的风度、气质和魅力获得了他们的认同,但他也明显感到我内心的些许不快。他后来向我解释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他说他很喜欢我,很爱我,他就是要向我和他的朋友们表明他是认真的,而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和其他的什么原因才和我交往的,他要表明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听了很是感动。
和杨青的朋友见面后,一个念头就开始在我的头脑里挥之不去,那就是也许我可以跟我的女儿说说这事,也许她的想法也像杨青的朋友呢。但要真跟女儿说,却又是那么的难于开口。一次次话到嘴边,又被我吞了回去,我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的懦弱。哎,真的好难开口啊。 一次和杨青缠绵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心向我女儿说出这一切。我告诉她有个比妈妈小的男人爱上了妈妈,妈妈也很爱他,想听听她的意见,看看合不合适。不成想女儿说有什么啊,俗话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还跟我说老妈很时髦啊,搞姐弟恋啊。当我吞吞吐吐向她说杨青年纪与她差不多大时,她沉默不语了。我向女儿详细说了我和杨青认识的前前后后,女儿听后叹了口气,说妈妈你受苦了,我爱你,并说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女儿的不反对,对我是个莫大的支持和安慰,使我后来在和杨青相处时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我和杨青就像众多陷入热恋的男女一样,一有时间就粘在一起。但我还是不敢在公开场合和杨青有任何的亲呢举动,也很少和他一起出现在热闹的场所,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对杨青有亲呢动作而招致别人的指指点点,更怕熟识的同事和朋友看到我有一个这么年轻的男友。我也想象普通的热恋中的男女朋友那样,在公共场合用胳膊挽着杨青的胳膊,身体依偎在他身边。但这些我都做不到,不敢做。我真的佩服那些类似于我这样境况而又对大众的看法不屑于顾的人,对于我而言,要迈出那一步真是太难了。
我和杨青的约会更多是在我家里和汽车里。和杨青在一起,原来保守的我也逐渐开化起来,变得能接受和尝试一些新颖的缠绵方式了。穿着细高跟鞋与他缠绵,那紧绷的双腿带来的奇妙的强烈的震颤感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杨青一次又一次让我体验到在汽车里约会的紧张和刺激,这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隔着一层暗暗的薄薄的玻璃,车外的人走动简直触手可及,而杨青却正面抱着我,让我坐在他大腿上,看着外面近距离走动的人,我紧张到了极点,浑身颤抖不止,这种交融的方式带来的快感充满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常常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常常觉得和杨青的相处是一场幻觉,常常担心这一切会很快消失。我不敢设想未来,只能尽力抓住眼前的幸福。我忘情地畅游在杨青的爱河里,体验着他爱的滋润,但我却不敢对自己所爱的人有任何的承诺。我既担心单位同事和朋友的看法,更担心杨青父母的看法。杨青说要把和我恋爱的事告诉他的父母,令我坐卧不安。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仅比我大一岁的杨青的妈妈。杨青是他们家的骄傲,如果他妈妈知道他儿子找了个这么大岁数的女朋友,会怎么想啊?
该来的总会来的。10天前,杨青把和我恋爱的事告诉了他的父母,结果他妈妈第二天一早就坐飞机赶了过来。当天下午他妈妈和我在一家茶馆见了面。他妈妈一看就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性。 一见面,她说昨晚她听她儿子说起这事的时候,脑子一下就懵了,她不敢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说她很同情我的遭遇,但不会接受她儿子和我的这份感情。她说起了杨青的成长历程,她家的情况,以及她们全家对杨青的期望。她说爱不仅仅是一种享受,更包含了一种责任。这些平时由我口中对女儿说出来的话,想不到被用到我身上了。见面前准备好的一些说辞,此时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她问我有没有想过这事一旦在她家那边传开,她们所遭受到的沉重压力,她们的脸面将放到何处?有没有想过我和杨青的快乐是建立在其他若干人的痛苦之上?她说你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请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替她想一想。说着说着,流下了串串的眼泪。 她看似平淡的话语,每一句都打中我的软肋,击中我的要害。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我的灵魂似已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是一具疲惫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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