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一个朋友说起,自己喜欢夏天吃火锅,冬天吃冰淇淋,朋友说我是一个从骨子里带着叛逆性格的女子,我没表示异议,依然故我,一边在汗流浃背的季节,逮着一切机会在空调够力的房间里吃火锅,一边渴望着在滴水成冰的冬天,能拥着新裘吃着可口的冰淇淋,隔着玻璃窗晒太阳。人生乐事,莫过于此。
前年返乡探亲,一女友子夜无眠,约我出来喝茶,其间一语,石破天惊,她说:我真的好羡慕你,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晚我才知道,严格按照父母安排的轨迹——就业、结婚、生子、辞职,一路无风无波走过来的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和爱好,曾经是多么的痛苦。而四处漂泊的我却是常常打心底里羡慕她在家相夫教子、心宽体胖、悠闲自得。
弗洛伊德先生在临终之时留下了他穷一生钻研却依然不知女人到底要什么的遗憾,这位伟大的奥地利人,如果我现在告诉他,女人一生都在要自己还没有得到的东西,他会不会在九泉之下气得复活来找我拼命?
一直认为女人真的还是柔顺一点好,小鸟依人的女人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怀和呵护,哪怕心里有梦想。能掩着就掩着点,能藏着就藏着点,这样的日子多点期盼,少一份波澜。回首来处,一路坎坷,假如当初不是如此毅然决然,拒绝承接父母的衣钵,乖乖地去做一名人民教师,站在三尺讲台上传道授业,那么今天,也许我也会和女友一样,任母亲找媒婆将我许配给小城一世交家的男孩,在母亲的眼皮底下,按部就班过着平淡悠闲的生活,为了老公一句呵斥,撒个娇回娘家住上一天半天,然后,等着那个小老公来丈母娘家百般道歉,万般抚慰地把自己接回家。途中漂泊久了,风雨兼程累了,也常常幻想过这样的日子,嫁到和妈妈家鸡犬相闻的隔壁,一辈子省心省力。如果真那样,今天我会不会对四处漂泊踏遍山山水水的自己说:我真的好羡慕你?
看来要想把握自己的命运,还是需要多一点叛逆。叛逆的女人多了一份自信和主见,可同时便少了一份柔顺和娇媚。于是,便有那么一些为了把握自己命运的女人,怀着满腔刻骨的柔情,却不知对谁去温柔。
不是我喜欢叛逆,而是我已在路上。彩云易散,琉璃易碎,世间没有回头路,我已别无选择,所以《半生缘》里会有人喃喃自语:“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左边是叛逆,右边是温柔。愿聪明的女人能踏着狐步,在三八线上倩影娉婷。高兴时,以一分娇嗔、一分痴迷、半分叛逆的韵律,在尘世间长袖轻挥,耗二分半的功力,玩出拨云见日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