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女人:有人不嫁,有饭不吃,有钱不留,有家不回。
在大男人眼里,现在的女人似乎要翻天,尽干些不着调的事。特别是这四有女人,时刻跟着感觉走,爱护自己高过一切,更是让男人一时欢喜一时忧。
并非真的不爱男人,只是在她们心中,快乐似乎比男人更重要。有需求而不羁绊,是她们的爱情信条。
她,有人不嫁
芫坐在我面前边等一个男人,边对我说:“你让我嫁谁?我有什么人不嫁啦?我怎么给你这印象?”不等我开腔,她开始诉说革命恋爱史,不,还不能算是历史,基本都在进行中,就算是她的革命恋爱观吧。“远的不说吧,就说现在的这几位你认为该嫁的。你听听看如果有一个能嫁,我立马砸锅卖铁办嫁妆去!“先从主打人物说起!赵同方,工作体面模样也过得去,好歹算名牌大学毕业的吧,我本来对他挺敬重的,但一约会就窝火!我跟他逛街基本上不用花一分钱!什么?好?你先别急着抢话,听我说完。不是替我花了钱,而是什么都买不成!什么他都说贵、说不值、说那些东西他在国外见过,都便宜,至少一半都是税闹的,那你倒是出国给我捎点什么啊,从来没见他送过我什么。每次逛来逛去,基本上以不欢而散告终。我维持不了风度和教养,实在是烦了,我说我这还是花自己的钱呢,你就这样!再后来他打电话约我,干脆掌握在我饭后的时间段,我们压马路逛公园偶尔在大排档吃羊肉串,根本就是在沿袭八十年代搞对象的模式。吃饭呕气打车呕气购物呕气,迟早被这窝囊气给闹出癌症来不可!那恋爱专家谁谁谁怎么说来着,这价值观不同的人就是寸步难行格格不入!……这姓赵的,换你,你能嫁吗?“再说说钱金华,也算是文字天天见报的名记,好歹将就着算一同行有共同语言,我琢磨着这位靠点谱儿,他那举手投足的娘们儿劲和抑扬顿挫的娘娘腔我也就忍了,但他动不动就酸溜溜地吃醋我可真受不了,我跟男同事一起出差他能含沙射影地质问我仨钟头!关键是正人先得正己,他自个儿杀人放火都有一千个合理的解释,而别人的星星之火在他看来就已经燎原了……这姓钱的,换你,你敢嫁吗?
“孙大鹏,四十了还没结过婚分明是别人挑剩下的嘛,我宁愿他离过三次婚也说明至少他还算是有点人格魅力!……
“李有可,比我小也就罢了,刚毕业也就罢了,没钱也就罢了,谁叫咱喜欢人家呢,发展发展吧,但发现实在是带不出手去。忘了上次咱们几个姐们儿一起吃西餐的情形啦?他不会使刀叉不懂吃西餐的基本规矩,着实让我难堪让我心酸,当时看着你们那几个成熟又稳重的老公和男朋友我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简单至极!我又爱热闹喜欢扎堆儿,这种尴尬局面我可没有承受能力迟早崩溃!
“还有谁?今天来吃饭的这位?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明确地告诉我晚上这顿是AA制,无可厚非我说不出什么来,但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可是又不能辜负咱舅妈的一片心意,还是见见吧,这不就把你拉来了吗,以便待会儿方便开溜。”“什么?既然如此就干脆不要再约会也不要再对爱情未来抱有什么幻想?”“那哪儿行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不说了,那个人是不是来了?怎么照片上没看出来他这么矮?”长篇大论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完毕后戛然而止,芫朝门口刚进来的一个小个子男人招了招手。那人眼睛放着快乐的光疾步走过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进入到这个鸡肋爱情的世界里……
她,有饭不吃
有饭不吃,是我的职业特点。
又是那条幽深的小径,小径两旁藤草蔓延,延伸到远处。天杰,我的天杰正在尽头处等着我,我急切地奔向他,藤蔓绊倒了我,我抬起头,天杰的笑容逐渐凝固,他一字一句地说:“天啊,你太瘦了———”
我“噌”地坐了起来,一头冷汗,身边的天杰翻了个身,呼噜均匀。玻璃窗折射进来凌晨四五点钟的柔和光线,照在天杰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镜头的柔光效果,这张脸,曾是大学时代多少女孩的心事啊,现在却被我收藏了。
走进卫生间,大镜子里是一个非常苗条的姑娘,我满意地抚摸着自己的锁骨,哑然失笑,天杰的妈妈总认为我是太挑食才变成这样,她哪里知道,我必须对抗镜头的横向扫瞄,这意味着我要以比正常人瘦的身体换取镜头上的正常。刚认识天杰时,我大二,体重100斤。现在我做电视节目主持人8年,体重85斤。也许在生活中我显得太瘦了些,但是在镜头上,我展现出了一个30岁女人全部的妩媚,赢得了许多小女生的羡慕。
打开厨房的电灯开关,一个30平米的漂亮整体厨房出现了。这是我们结婚时我精心挑选的德国货,橙色的橱柜,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一尘不染的厨具。的确是一尘不染,我们家做饭的时候非常少,一般都是天杰的妈妈来玩时使用率最高,平时我在家就做做沙拉,榨榨果汁儿,天杰则基本上都叫外卖。我们的作息习惯时差达到5个小时,每天见面基本上都在床上,他睡着,我醒着,他醒了,我睡着。
我喜欢录节目,走进冷气超低的演播室,站在那块蓝幕前,我进入一个神奇的虚拟世界,镜头里,我站在一个五彩缤纷的画廊里,周围不时掠过三维制作的蝴蝶和花瓣。我对亮着红灯的摄像机微笑,镜头里,我的嘴角上扬,恰到好处,这是我精心练习的结果。我介绍着世界最新的时尚娱乐资讯,驾轻就熟地调侃,真诚巧妙地推荐,我相信这个时候的自己是最可爱的人,为了这一刻,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录完节目,我总是激动难平,我需要一个信赖的肩膀交付我的激情,但最后只能乖乖回家。这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悄悄洗漱上床,天杰无意识地把手搭到我的胸前,总能引起我一阵悸动和猜想,然后,随着他均匀的鼾声,迎接我的是深深浅浅的落寞。
关上灯,我回到床上。天杰的手又搭了过来,我叹了口气,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好像随着我越来越瘦,我和他的感觉都越来越麻木,他宁愿跟朋友吃路边摊,也不愿对着我的沙拉。
身边的人突然翻身压到我的身上。“恩,你回来了,我想你了……”天杰在我耳边低语,我的脑海一阵迷乱,天杰的呼吸仿佛舞台上的干冰,天杰的摩挲仿佛音响师的鼓点,天杰柔顺的头发掠过我的胸前,迷糊中,我觉得天花板变成了蓝幕,我试图寻找那熟悉的摄像机上的红灯微笑,我的床边围绕着三维制作的蝴蝶和花瓣,我看不到,但我知道镜头里能看到……天杰的呓语传来:“恩,你能吃胖点吗,又硌着我了……”
有饭不吃,是我的职业特点。最初,我有意识地抵抗着美食,渐渐地,却变成了一种习惯。我计算食物的卡路里,我计算自己的脂肪量,也许失去了某些乐趣,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爱镜头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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